作者: 胡逸山
大马即将来临的大选中,「首投一族」在厘定国家未来走向方面将扮演决定性的角色。他们会否延任执政的国阵,还是会选择反对派的民联?而东马的沙巴与砂拉越州,也同样举足轻重。
在全国222个国会议席里,56个(或超过25%)是坐落在沙巴(25席)与砂拉越(31席)的。所以有人把这两州贴签为在预料将竞争激烈的大选里的「造王者」。在西马,任何国阵可能失去的非土着席位可被多赢的土着席位平衡过来。如此一来,在西马的大选成绩就与2008年国阵险胜民联的状况相若(当然国阵当时也失去其2/3的多数优势)。如果当时沙巴与砂拉越没为国阵捎来54席的话,那布城就已易主了。
沙巴与砂拉越的确享有与大马其他各州不同的特权,如移民管制由州政府掌握。在1963年马来亚丶沙巴丶砂拉越与新加坡(后者在1965年退出)以平等伙伴身份组成马来西亚(大马)时,这些特权可都是反映在「马来西亚协议」里。在大马建国初期,联邦与东马两州的政府关系有时确实紧张,因为在一个崭新的联邦里,各造都为了自身权利而互相谋略与拉锯。但随着沙巴与砂拉越的州政府几乎都由国阵的成员党当政,过去几十年来联邦与州的关系也缓和了下来。
这也是为何该东马两州会被称为国阵「定存州」(fixed deposits)的部分原因,因彼等持续为执政联盟送来彼等大多数的国会议席。虽然在来届大选中,东马的大部分国会议席还是较可能为国阵所斩获,但民声诉求的变化以及日益高涨的民权醒觉,却或可「摇摆」(swing)东马的一些议席。换句话说,那微薄的多数票还是可能飘浮到政治上的任何一方。至于这「摇摆」现象会如何影响联邦与州的关系,也是值得关注。
砂拉越首席部长泰益掌权业已三十几年。在他的统治下,砂拉越成为由国阵执政的州属里,唯一不是由国阵最大成员党巫统主导的;巫统在砂拉越甚至不占有一个政治空间。大家广泛的理解到,泰益与巫统(或可延伸为联邦与砂拉越)的政治安排,也许就是只要泰益继续把砂拉越的国会议席送交国阵,那他的政府就可全权自由的去处理州的事务。
惟在2008年的砂拉越州选举中,民联造就了显着的政治成绩,在71个州议席里赢取了15个。而在即将来临的全国大选里,许多非土着与非穆斯林土着为主的议席也可能被「摇摆」掉。砂拉越国阵在这些席位里,也许再也不能依靠以前几乎铁一般的胜利了。
砂州谈判需手段
假定国阵仍然卫冕为联邦政府,但其多数席次因为在砂拉越流失了一些而被减少了,那这意味着泰益与砂拉越国阵还是可以扮演「造王者」的角色。但赢得更少国会议席也将递减砂拉越在与联邦交涉或谈判时的筹码。在这样的形势下,砂拉越得要巧妙地玩弄其政治手腕来确保它的权利。
沙巴的情况略有不同。它的州政府是由巫统主导的,所以虽然业已掌权十年的首席部长慕沙在确保州的权利方面还是有他聪明的一手,但许多政治事物最终还是得转呈上联邦的层次。沙巴的政治动态意味着当地的政治与意识形态,相比与西马或甚至,其沿着党派或联盟的分野,并没那麽显着或僵化。譬如,一般沙巴老百姓如看到无论来自那一方的当选代议士,因为他们自己才知晓的原因而「跳槽」到胜利的一方,也不会感到意外。
在沙巴,当选的代议士「蝉过别枝」是蛮频繁也不被当一回事的,看来也完全不影响该代议士的名声或可被选度(electability)。慕沙曾两度领军沙巴国阵在联邦与州的大选中赢取绝对的胜利,但过去几年来国阵代议士的「跳槽」,也减少了国阵的席次。
过去几年来,据闻有关「州权利」(state rights)或「州主权」(state sovereignty)的意识,在沙巴稍微提高,但也许已被最近的菲南苏禄人入侵沙巴一事,以及其相关的在紧急状态下国民团结的需要所掩盖。无论如何,沙巴的反对党阵营,因仍困扰在议席分配的内部矛盾里,并未充分利用这些醒起的意识。
但是,沙巴与布城的关系在未来应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因为州的执政者仍然得与联邦合作,方能满足发展需要。
在这次大选里,沙巴与砂拉越不再是国阵的「定存州」了。它们看起来倒像即将扮演「造王者」的重要角色。这将无可避免的改变它们在联邦与州的较量中的谈判地位,朝着更平等的方向迈进。如由巫统领导的国阵还继续执政的话,它如何应对这改变了的政治生态,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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